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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ightmare

 2020/4/14四十物十四生日 ※有一點空十要素 波羅夷空却半夜被些許聲音吵醒。咕漱、咕漱…… 和尚一向淺眠,睜開眼睛就很難再度入睡,既然如此,他很乾脆地起床,尋找打擾自己清夢的來源。 咕漱、咕漱…… 犯人就在隔壁。 「喂,十四……」空却緩緩掀開棉被,想斥責幾句,卻停下了。 那個為了治好愛哭毛病而來到寺廟修行的四十物十四,正躲在被子裡哭泣,大抵是惡夢來襲。若是這點,也真不好罵他,算是不可抗力吧? 「抱著那隻豬也能被惡夢嚇哭,到底是多可怕啊……」空却倒回床鋪,雙手交疊在頭後,皺眉道。枕邊人依舊在可怕的夢境迴圈中,咕漱、咕漱…… 名為阿曼達的豬布偶,據那個無良律師所言,是十四過得很辛苦時期,唯一的依靠。抱著久了,十四也更加依賴阿曼達,就像先前因為阿曼達遭人盜走,而無法上台歌唱。 沒有阿曼達就不行。但比起什麼事都做不了,這結果已經算是不錯了,改變本就不是容易的事,十四在身邊有阿曼達的情況下,能夠好好過日常生活,甚至看不出來他曾經受傷。 先暫時妥協也不錯,空却不是惡魔,覺得對方有好好振作,哪怕要花上五年、十年,或是一輩子,他也不會責備。 十四漸漸不在隊友面前哭了,然而被壓抑的宣洩出口,卻在夜晚一次迸發。 空却倒也不是說沒有罪惡感,他承認自己可能太逼迫十四快速改變,所以對方只能在鬆懈下來的睡眠時間隱隱啜泣。 一夜,無眠。   ※   生而為人,我很抱歉。十四雖然很少看文學作品,但好歹知道太宰治,他想說不定這就是最適合自己的句子。 絕對、絕對、絕對不放棄。這是現在十四的座右銘,為了鼓舞自己,而不斷刻在腦海的傾訴,若能不再依靠座右銘,就是他能回歸正常生活之時。 一刻不停止的壓抑,在潛意識主宰的夢境中徹底爆發。 他反射性地想抱緊阿曼達,他的唯一依靠,阿曼達卻被粗暴揮舞的黑手拍落,散出一地棉花,然後化為粉塵。不計其數的黑色手臂將十四緊緊纏繞,逐漸吞噬他的身體。 快逃……快逃……再不離開的話,他會…… 「……救我……」 誰來…… 「十四。」 意識深處傳出不屬於施暴者的聲音。不輕、不重,卻徹底震盪了夢境,粉碎了一雙雙蔓延著黑灰的手。 「十四,在這個破夢裡,想哭就哭出來。」 獲得解放的十四茫然地亂抓亂扒,想尋找拯救自己的聲音來源,蓄滿的淚水滑落。 ...

Alterego

2020/4/1夢野幻太郎生日 偶爾夢野幻太郎會忘記一些事。 「啥?這不是你昨天說要買的嗎?」扛著一台烤箱的有栖川帝統直接傻眼,愣愣地站在幻太郎家門口:「你說最近在寫什麼廚藝評論家的題材,也想自己下廚體驗,所以買下來了。」 的確幻太郎正為下廚的問題苦惱,但他真的沒有想買一台烤箱;然而帝統的樣子不像在說謊,帝統過於老好人了,跟幻太郎是天秤兩端的差異。 「那怎麼辦這個?」帝統似乎知道幻太郎的為難,很快地反應過來:「現在拿去退貨嗎?」 「……還是不了,都買下來了,練習下廚也不錯。」 就當消磨時間吧,寫稿累了也可以自己煮飯。幻太郎幾天前交稿時,被編輯關心他的身體狀況,建議大作家不要叫外賣,以健康飲食為主,好好調理為趕稿而變得營養不良的身體。 「幻太郎要煮飯啊……」帝統的肚子不爭氣地發出咕嚕咕嚕聲。想想,只要近在澀谷的隊友能提供食物給他,就不用大老遠跑到橫濱的森林裡吃白食了。 「你吃小生的也是在吃白食啊。」幻太郎無奈道。 「那不一樣!」帝統發出撒嬌的聲音,很無賴地表示他就是想吃幻太郎作的飯。 差遣帝統去買食譜後,幻太郎心想才剛交完稿,不急著寫新故事,就小瞇一下。幻太郎的睡眠品質一向不差,偶爾也有睡得很深,鬧鐘響了幾次也起不來的情況。 當他悠悠醒轉時,赫然發現自己睡到沙發上,一旁還有一個有栖川帝統正對著木桌上的佳餚大快朵頤。 這是什麼夢遊仙境的詭異情況?幻太郎呆呆思考了兩秒。 「呦!幻太郎,你終於醒了!」忙著吃飯的帝統揮了揮手:「沒想到我買完食譜回來,你已經煮完飯了呢!」 「……你說,這些是小生煮的?」幻太郎更加不可置信了,雖然他善忘很多事情,但自己做過什麼事卻一點印象也沒有,未免過於靈異了些。 「嗯?是啊?在這裡的人就只有你吧?」 帝統一樣不會撒謊。他就是這麼老實的傢伙。 幻太郎不至於蠢到把這桌飯當成夢遊的產物,於是在晚餐事件後,他獨自去醫院做檢查……可怕的是,他眼睛一閉一睜,人又回到柔軟的沙發上了。 所以那個檢查?幻太郎渾渾噩噩地往旁邊的暖桌望去。 那一疊紙就是夢遊來的報告?幻太郎拍腿笑著,到底是自己瘋了,還是什麼愚人節玩笑?已經搞不懂了,總不會是現世報之類的……吧? 忽然幻太郎失去興致,隨手將報告掃到地面,又睡著了。   ※   偶爾幻太郎會忘記很多事,從被新...

放課後

2020/3/1躑躅森盧笙生日 「我喜歡盧笙老師!」 Shock ! 平凡無奇的一天,大阪的某個放學後,校門口。 「同學,太大聲了……」話題中心的躑躅森盧笙被路人行注目禮,連忙壓低音量。 同時,為了綁架……喔不,是拉著盧笙回家慶生的白膠木簓,目睹了前漫才、現 Division Battle 隊伍的搭檔,被學生告白的場景。出於可愛的職業病,他忍不住發出特效音,差點暴露身分。 在大庭廣眾眼皮子底下,被女學生告白,盧笙一時慌了手腳。 鼓起勇氣告白的女生,淚水在眼眶裡打轉,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般,身體前傾,被盧笙反射性地接住了。 「那個……老師……對不起!」她慌張地重新站好,連連擺手:「我、我知道老師不可能對我有戀愛的感覺……我只想……在畢業前說出來……對老師的心意……」 她愈講音量愈小,慢慢地,隔著一段距離的簓聽不見了。 簓很好奇盧笙會怎麼回應。他的好搭檔也不是沒遇過可愛的女孩告白,甚至孩提時有大姐姐拿一盒布丁打算誘拐他……是說一盒布丁就能跟著走,到底是不是盧笙太好騙了? 漫才組合解散前的慶生夜,爛醉如泥的盧笙揪住簓的衣領,臉紅脖子粗地大喊他從來沒發生過這破事。 事先買好布丁的簓偷偷笑著,臉紅撲撲的,幸好他現在全副武裝,否則宛如高中女生的小動作立刻讓他被當場抓包……然後領人回家不成,反而讓盧笙艱難地從人牆中把搞笑藝人拎走。 回到告白場面。想來也到畢業季了,對盧笙來說,他愛著學生們也即將各奔前程,心裡或多或少也有些不捨吧? 尤其這名現在當眾告白的女同學。她曾在父母決定的出路與興趣中掙扎,簓最近和盧笙復合……重新搭檔後才知道,盧笙希望學生能自己做出不後悔的決定,所以多次家訪,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家長。 因為舞台恐懼症而無法實現夢想,盧笙看著勇敢追夢的學生們,彷彿從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。夢幻泡泡破碎的人只有自己就夠了,學生發光的雙目太過燦爛……就像在舞台上表演的白膠木簓。 有多少個「白膠木簓」,盧笙就全力支持多少決意衝向頂點的學生。 盧笙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釋懷了,他還是跟簓組了隊,方向不同,不再是他最愛的漫才;或許直到現在,還有很多說不上來的疙瘩,他也沒有克服舞台恐懼。 他選擇和解,不跟神、不跟世界、不跟才華、不跟膽怯,而是自己。 「我明白妳的心意了。」 大概是因為現在並非課堂上,盧笙的舞台恐懼沒有發...

百年孤寂

 「甜點系列文章」企劃文 有天,四十物十四發現,自己好像忘記了很多東西。 把有些陳舊的小豬布偶舉高,熟悉卻無法令人開心的情緒湧入腦海,慢慢將異常陌生的物質逼出眼眶。冷得嚇人,明明是盛夏的夜晚。 於是十四抱著阿曼達在炎熱的夏夜裡漫步,他有預感自己必須帶阿曼達,說嚴重些……沒有這隻小豬布偶,他恐怕會失能。至少現在濕了的雙目看不清楚眼前的道路,前進的步調也因此緩慢無比。 這時候距離市中心有段距離的街道只有路燈的光,自從西元年結束, H 歷開始後,街上的燈幾乎全面換成了清冷的色調。 不過有一種地方確實還維持著暖色調。 充滿粉紅泡泡的甜點店。 女孩子們結束疲憊的一天後,會光顧溫暖的甜點店,用各式各樣的點心填滿所謂另一個胃。十四不是很明白,他算是少食組,至少目前的記憶是這麼告訴他的。 同時十四難免疑惑,以青春期的男孩子來說,他認知自己的食量未免過少了些……少得很不正常。 想不起來……不想記起…… 十四甩甩頭。現在是空腹狀態,既然經過了就順道進去吃點東西吧。 畢竟是深夜,甜點店尚在營業實屬難得,裡面的客人也用手指頭就能數得出來。十四潛意識大概希望人多一些,這樣就能確實隱匿自己。 吃到飽甜點店就是在用餐時間內,花費固定價格,在能吃完的情況下盡量拿點心吃,吃愈多愈划算……十四去吃大抵是虧爆了,而他這回也不打算為了回本多拿。 深夜剩下的點心數量也少了,標示著商品名稱的每個白色盤子上,有的甚至是空的。十四罰站了許久,正當他產生自我懷疑,怎麼大半夜的還為選擇食物而煩惱時,一眼瞥見角落寫著「黑森林蛋糕」的標籤。 在德國,黑森林蛋糕的組成有相當嚴格的要求。蛋糕餡是奶油,加入櫻桃酒的量必須能夠明顯品嘗出酒味。蛋糕底托用薄麵餅,至少含百分之三的 可可粉 或脫油 可可 ,也可使用酥脆蛋糕底。蛋糕外層用奶油包裹,並用巧克力碎末點綴。 正宗的黑森林蛋糕必須符合上述要件。而這間店的菜單上,黑森林蛋糕的成分,與德國認證的正宗組成無異。 就像血統純正的黑魔王。十四覺得這樣的設定浪漫極了。 「呼……今宵晚宴之供品便是汝等麼?吾必品嘗汝等直至骨髓,無須為汝等的逝去落淚,汝等之獻身必將融於黑暗騎士一部,為之最強力量!」語畢,十四夾取黑森林蛋糕,心滿意足地找到座位坐下了。 黑櫻桃的味道於口中散逸,酸與甜平衡得恰到好處。 「好好吃……」...

圈外

 「 台灣盧笙&簓推廣協會2020年第一屆人文學術研討會「2020春暖花開我愛大阪麥田圈」」企劃文 【某位同期練習生】 我跟白膠木簓的關係嗎?大家還是練習生的時候見過幾次,只知道他私底下人很不錯……我想他應該也不記得我的臉。 那個,真的只是研究報告吧?要是讓白膠木知道我在這裡說些跟他有關的話題,感覺實在不太好。不會公開?那就好,感謝。 沒有要說白膠木的壞話啦!但也不想被他認出來,結案。 那時候白膠木身邊還有他的搭檔,我已經忘記前搭檔的名字了,只記得那個人的名字很難念……躑躅森?嗯對,很難念吧? 他們的感情很好啊?偶爾能看到白膠木說老掉牙的笑話,然後被躑躅森猛烈地吐槽,他們私底下的相處很自然,應該是認識很久了吧? 後來躑躅森不待了,不知道為什麼,白膠木本人表現得比我們還意外。 理由很簡單吧?躑躅森待不下去。這裡可是演藝圈,沒有才華的人遲早會被市場淘汰,躑躅森是個聰明人,他很清楚狀況不佳的自己會拖累白膠木,所以選擇抽身了吧? 我們旁觀者都明白躑躅森不行,只有白膠木覺得他有趣。 躑躅森離開後,白膠木好像也很久沒出現在螢光幕前,最近才回來,以一人之姿。 要說我有沒有想過跟白膠木搭檔?我必須承認,同期藝人沒有人不打這個算盤,我也不例外,曾去問過他。 白膠木無一例外,全部拒絕了。 「我無意尋找搭檔,這個位置我只想留給他。」 「你是說……躑躅森嗎?」 「嗯,抱歉囉!」 白膠木依然親切地笑笑,瞇起來的雙目卻感受不到一絲溫度,不過僅僅是一瞬間,眨個眼後白膠木就恢復常態,彷彿毒蛇利牙刺進身體的視線未曾存在過。 寒毛豎起的那一秒,我有一刻害怕白膠木。 也不是不能提起躑躅森,但白膠木似乎不太喜歡聽見大家對躑躅森的評價,雖然他不會很明顯地露出不悅的表情。我是過來人,大抵知道白膠木不爽的模樣有多可怕。 不確定跟他暫時離開演藝圈的日子有沒有關係,我希望他只是去旅行了。 所以近期大阪演藝圈有個潛規則,像我們這群跟白膠木同期的藝人,會跟後輩們說這則都市傳說……不要私底下談論躑躅森的存在,你會被白膠木簓以非提攜的方式關照。     【某新人歌手】 欸?找我?是找我的嗎?我不是什麼有名氣的演藝人員……你要問老師的事?盧笙老師怎麼了!他發生什麼事嗎? 說要研究老師跟他的朋...